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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园地|立冬
发布时间:2025年11月07日 编辑:大学生记者团 文案部

立冬:冬藏始,暖食安 (24级法学1班(本)马情燕)

当一片又一片的树叶掠过肩头,点缀整个校园,当晨雾漫过山腰凝成薄霜,我们终于迎来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九个节气——立冬。《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有言:“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 这一天,白昼最短,寒意渐浓,大自然褪去秋的绚烂,转入“藏”的静谧,人间也随之开启一场关于温暖与沉淀的岁时仪式。

立冬有三候:一候水始冰,小河池塘初结薄冰,像大自然铺就的琉璃毯,脆生生映着天光;二候地始冻,土地渐渐凝实,藏起春夏秋的丰饶,为来年的生机积蓄力量;三候雉入大水为蜃,冬日里难觅踪迹的野鸡,古人以为是化作了海中的大蛤,用浪漫的想象为萧瑟时节添了几分意趣。

“立冬补冬,补嘴空”,这一天的餐桌,藏着中国人最朴素的温暖哲学。北方人偏爱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皮薄馅足,咬开的瞬间,羊肉的鲜、白菜的甜混着汤汁暖遍全身——相传立冬吃饺子,是为了纪念医圣张仲景“祛寒娇耳汤”的善行,一碗饺子,既是暖身食,也是感恩情。南方人则讲究炖一锅滋补汤品,老母鸡炖人参、排骨煨山药,慢火细熬间,肉香与药香交融,熨帖了冬日的寒凉。还有街头巷尾的糖炒栗子、烤红薯,甜香氤氲在冷空气中,一口下去,暖意从舌尖弥漫到心底,这便是冬日独有的小确幸。

除了食补,立冬也是“藏”的开始。古人云“冬不藏精,春必病温”,此时宜早睡晚起,顺应阳气闭藏的规律,让身体得到充分休养;闲暇时煮一壶热茶,看水汽氤氲,读一本搁置许久的书,或是与家人围坐闲谈,把日子过得慢而暖。窗外寒风渐紧,屋内灯火可亲,这份静谧与安然,正是冬日赠予我们的礼物。

立冬不是结束,而是万物休养生息的开始。就像大地藏起种子,我们也藏起浮躁,在寒冷中沉淀自我,在温暖中积蓄力量。愿你在这个冬日,有衣暖身,有人暖心,三餐四季,平安顺遂。


立冬来信,写在北回归线上的温暖季节 (24级法学1班(本)普媛)

当北国的风裹上凛冽的寒刃,当东部的梧桐叶铺就金色的地毯,我站在普洱的土地上,却要告诉你一个关于“冬天”的秘密——在这里,立冬不是突然降临的,它有明确的日期,我们都知道它会来。但是那个明确的日期,并不代表着每一处都有符合它本身的气候。我的地域,还陷于缓慢的初秋甚而是残夏。

晨光,依旧带着些许初夏般的慷慨,穿透寝室薄薄的窗帘。没有预想中的呵气成霜,推开窗,涌入的是与昨日无异的、清透微凉的空气,带着泥土与不知名花草的淡淡腥甜。这便是普洱的立冬了,它像一个温柔的谜语,其答案,就藏在这片北回归线穿城而过的绿意里。

我们的“冬天”,是被阳光重新定义的。地理书告诉我们,普洱地处低纬高原,南亚热带季风在此流连忘返。于是,北方的冷空气翻山越岭,跋涉至此,早已失却了严酷的筋骨,只化作夜间一缕善意的凉,提醒着季节的流转。而白昼,天空是一种澄澈的、近乎奢侈的蓝,阳光明晃晃地洒下,不似夏日灼人,只余一片通透的暖意,晒得人脊背酥软。所以,普洱的立冬日,你依然能看到校园里身着薄衫、裙裾飞扬的身影,能听到篮球场上不曾停歇的奔跑与呐喊。冬,在这里失了它的威风。

这温暖,并非季节的遗忘,而是一场盛大生机的底色。此时若走出校园,步入那闻名遐迩的普洱茶园,你会见证另一种“生长”。一垄垄茶山,依旧保持着沉静的墨绿,仿佛凝固的波浪。有经验的茶农会告诉你,正是这秋冬之交,昼夜渐生的温差,让茶树放缓了生长的节奏,默默地积累内涵,孕育着来年春茶那更为馥郁的香气。我们的冬天,不是终结,而是一场内敛的、深刻的酝酿。

而我们,普洱学院的学子,也在这独特的节气里,寻得自己的节奏。立冬,在古时是“四时八节”之一,预示着收获已毕,需静守以待新春。于我们,这恰是一个学期的中程。它不像开学时那般手忙脚乱,也尚未到期末的紧张冲刺。它是一段可以沉下心来,将前半段所学细细反刍,为后半程蓄力规划的宝贵时光。你可以寻一个午后,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让普洱温暖的冬阳伴你读完一本想了很久的书;或与三五知己,围坐在校园的石凳上,就着一杯清茶,热烈地讨论一个课题,或只是漫无边际地畅谈未来。这里的立冬,无关围炉闭户,而是静思与积淀的邀请。

所以,当你在节气推送里看到“水始冰,地始冻”的古老字句时,不必感到错位。请走到窗前,看看我们依旧盛放的三角梅,摸摸那棵老榕树永不凋零的绿意,感受阳光在皮肤上留下的温暖印记——这便是普洱的立冬,独一无二,写给我们自己的“冬日情书”。

它轻声提醒着我们:万物有时,四季有律,但生命的形态从来不拘一格。在北回归线的阳光下,我们拥有一个拒绝凋零的冬天,也当拥有一段永远热气腾腾的青春。

这里的气候还没有准备与冬日接洽,除了今日会出现在餐桌上滋补的餐食,谁都没有肯定冬天的到来。但是,冬天不会失望。我们的肯定与否,与它无关。在这个立冬,愿你在普洱的暖阳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安静而坚定的生长力量。


雪窗 (25级中文2班 王可馨)

这是冬天,又一个冬天。

或许南方还没有什么感觉,但西伯利亚的冷风着实给了北方一个洗礼。

沈酌喜欢这个时节,还带着点秋的残魂,太阳落得不会很晚,傍晚时世界萧索,披着残阳的霞色。

立冬时,楼下的早梅含苞待放,星星点点的挂在枝头,小时候的她最期待这场景,可惜家里住的高,她只能将小脸贴在窗户上,贴上去的地方湿漉漉的,刚下的小雪落在窗面上,被她的吐息烫化,内里结上了细密的露珠,也算是淋了一回雪,她仔细地盯着路面,等着哥哥出现在路上,折一枝梅带到家里,是兄妹两个每年的约定,直到哥哥离家。那时他折了最后一枝梅,沈酌站在雪地里和他告别。

她已经可以自己折梅了。

深秋时,沈酌在公园独自散步时碰到了幼时疼爱自己的老师,她依然挂着和煦的笑,晒着暖洋洋的日光,沈酌看了看她的帽子,她早从大人那里听说了老师身患癌症,即使思念老师温暖的怀抱,沈酌也狠下心没有去看她,她虽年事尚浅,却已早熟,知道每一次低沉的呜咽都会像粗糙的砂纸一样打磨着病人脆弱的灵魂。老师同她打招呼,她笑着陪老师走了一段路,老师说自己病情已经大好,她却是心里涌上一阵一阵的恐惧,她是知道的,大人们不在这个早熟的孩子面前避讳这件事,其实癌症已经是晚期了,药石无医,此刻是回光返照,他们也怕惊惧的话刺痛老师的心,因此都如那时的沈酌一样,张了张口,真相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被吞进肚子,只说一句,那太好了。

于是那个落雪的时节,老师也永久的离开了她。她踌躇着不知当年的隐瞒是否正确,却总在午夜梦回想起那个下午。

以及,又是一个冬天。此时的沈酌在海外留学。俄罗斯,这个更接近西伯利亚风源地的地方,此时路上已经结了冰,踩起来的脆响声为萧索的冬日伴奏着。沈酌给男友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将他从号码簿中删去,戴上手套,又把自己往围巾里埋了埋,找了家咖啡店避寒,她依然坐在靠外的位置,头贴在玻璃上,这时的她终于有时间想想为什么自己还是钟爱这个充满离别与感伤的季节。比耳朵稍长一点的短发粘在玻璃上,淡漠的目光与昏暗的晨光融为一体。

或许是因为她偶然发现了在这个季节里,只要小心翼翼的哭泣,不让眼泪成片落下,将它含在眼眶里,偶有一两滴滚出眼眶也会被寒风迅速带走,只留下淡淡的红印,配合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曾哭过,眼睛像独属于她的雪窗,只有她曾了解过每片雪花的温度,在心里留下晶莹的露。

冬天能带给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就像植物会在雪后湿润的土里茁壮成长,沈酌也在一次次离别中体会着成长的钝痛,让她拥有告别的勇气。

沈酌再次感觉脸上变得湿漉,她抬了抬眼,在哈气上画出一个笑脸,从笑脸的眼睛中眯眼向外看。

雪,又在下了。